“湖面已经长出了齐腰高的水草,芦苇摇曳,鱼翔浅底、野鸭出没、水鸟脆啼,波光粼粼的湖面......”记者至今还记得初秋时节到一个已经闭库的排泥库时看到的情景,一派工业文明与生态文明和谐发展的景象,完全想象不出这里堆积的泥浆有一百多米深。
甲方工作人员介绍,如果在建设排泥库之初,没有广西壮族自治区水文地质工程地质队(以下简称“水文队”)给我们做好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工作,现在哪里能有这派自然祥和的景色,等这些泥浆板结固化之后,我们还会考虑种些荷花、养上鱼、进行复垦等,以实现工业用地的生态开发可持续利用。
铝生产企业排泥库是堆存铝生产过程产生泥浆的主要场所,一般建于峰丛洼地之处,其库容一般在几千万立方米,矿泥的堆深一般在一百米左右,且多位于岩溶发育分布地区,一旦排泥库由于内部结构不稳定或自然灾害造成泥浆泄漏,泥浆可能进入周边环境,给人民群众生产、生活安全带来威胁,还可能对生态环境产生严重破坏。
铝产业是靖西的“工业脊梁”,对于支撑当地经济建设和民生事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但建在岩溶区的排泥库,均位于天然形成的岩溶洼地内,洼地为排泥库的建设提供了良好储存的空间条件,但也为环境安全埋下了隐患,所以排泥库在建造之初就要把好质量关、安全关、生态关,其基础工作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一个单位的专业技术和综合能力也提出了更高要求,水文队凭借过硬的技术和实力,在广西靖西市深耕排泥库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近十年,为地方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提供了坚实的技术基础和力量。
企业停不起
环境污染更不行
地处中越边境的广西靖西市,山清水秀,素有“小桂林”的美誉。但自2006年以来,随着当地铝工业的蓬勃发展,其“南疆铝都”声名鹊起,与此同时青山绿水也面临着污山浊水的威胁。排泥库作为保护绿水青山的第一道防线,虽然在建设之初已经严守工程质量关,但因其地处岩溶发育分布地区,加上其库存量大、压力高、突遇地震等因素,一旦泄露,引起的生态灾难和群众纠纷的后果难以估计。
2014年,靖西某铝业生产企业一排泥库疑似发生泄漏事件,当地的龙王河一片浑浊。一边是排泥库可能存在泄漏引发的泥浆污染事故,一边是企业停产一天动辄几百万元的损失,在没有查清排泥库是否泄漏的情况下,企业只能停产进行排查。
该队勘察设计、正在使用的排泥库
各路环保和水文地质方面的专家急赴现场开展调查,当时负责该排泥库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的专家顾问肖尚惠亦在此列,他从2008年就开始组织精干队伍承接此类富于挑战的项目,几乎一年做一个这样的项目,因此让他和他的伙伴们积累了丰厚的经验和技术。
按照肖尚惠他们设计的排查方案,大家24小时不眠不休,先是围着几千米长的排泥库用肉眼进行拉网式的排查,没有发现泄漏点。随后他们又组织人员向排泥库中投掷几百个空矿泉水瓶,并每隔十米安排一人观察空矿泉水瓶的流向,同时在排泥库四周测量水位是否下降,对排泥库的成分进行检测和化验……
他们忙活了三天,还是没有发现泄漏点,此时企业因停产已经损失了近千万元,而泥浆还在龙王河翻滚。在泄漏点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企业也无法恢复生产。最后在专家的建议下,该企业又组织人员向排泥库投入高锰酸钾,看是否有红色的泥水泄漏出去,结果龙王河未现红色泥浆。
虽然没有证据直接显示泥浆是从该排泥库中泄露出去的,但在没有找出龙王河泥浆浑浊的原因之前,谁也不敢确定泥浆不是从该排泥库中泄露出来的,恢复生产更是不可能。面对依然浑浊的龙王河和企业因停产不断造成的损失,该公司领导神色凝重,把眼光投向肖尚惠,向他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案。
经过前面一番细致的调查以及对自己负责的前期水文地质工程勘察的自信,肖尚惠提出他的观点:从一系列调查结果来看,可以客观地判定泥浆不是从该排泥库中泄露,泄漏点一定会在别的地方,建议把调查范围扩大到矿山上。
可在场的其他专家并不完全认可肖尚惠的结论,但又拿不出排泥库泄漏的证据,不得不采纳肖尚惠的意见,把排查点向排泥库的外围,即采矿点延伸,果然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原来是采矿工人在铝土矿开采过程中,由于采矿工作不规范,把消水洞给掩埋了,雨后尤其是暴雨后,雨水将掩埋在消水洞及其附近的土带入地下河造成龙王河地下水浑浊,所以就造成了疑似排泥库的泄漏污染事件。
找到了龙王河浑浊的原因,大家才稍微喘口气。对症才能下药,经过对矿山开采现场的治理,龙王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澈,该企业也得以恢复生产,该企业领导不由得对肖尚惠及水文队的工作人员竖起大拇指道:“你们水文队真是我们公司的救星,没有你们细致的调查和大胆求证,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生产,那损失可不是近千万元的事儿了,对当地环境的影响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肖尚惠说:“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不只涉及到基础地质、水文地质和工程技术等方面,还要考量经济和生态的双赢发展,特别是对生态环境的保护要放在重要位置,因此我们把排泥库这第一道防线做牢的同时,还给铝业公司建议建设应急池,给绿水青山再上一道保险,铝业公司也采纳了我们的意见。在这一点上,我们现在的观点是一致的,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
凭实力拿项目
独具特色站稳市场
理念的转变来自于现实压力的深痛教训。
在铝业公司纷纷落户靖西给这个边境城市带来经济加速发展的同时,其在选矿和洗矿的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地下水,同时产生大量的泥浆,这些泥浆虽然无害,但因其数量巨大,随处排放会造成生态灾难,因此建设排泥库来容纳这些泥浆成为铝业生产企业的必备条件。但在那段粗放发展模式的初始时段,一些铝业公司只是简单地进行工程勘察就建设排泥库,这样的排泥库没有详细考虑选址的水文地质、对周边环境的影响、应急处置等问题,一旦发生泄漏,不仅会污染地下和地上河,严重的还会淹没农田和村民的房屋,造成财产和人员安全隐患。
“我们之所以敢断定龙王河的泥浆不是由这个排泥库泄漏造成的,是源于我们对自身技术的自信,而人家肯相信我们,是相信我们水文队这个品牌。”肖尚惠说,最初的时候,靖西一带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并不是我们抢占先机,而是由外省的有关单位来做。但随着时代对生态环境保护的要求越来越严格,那种粗放的工程勘察模式已经不能满足保护生态环境的需要。
据报道,百色的某铝业生产公司自2008年6月投产后,截至2012年,有官方记录的排泥库泥浆泄漏事件就达9次,最后环保部叫停了这个国内最大的氧化铝项目。水文队在靖西市建设排泥库的项目负责人蒙万祖说,所以建设排泥库马虎不得,也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简单,随便找一个低洼地带围起来加固就行了。
蒙万祖介绍,建造一个排泥库需要综合考虑地下、地上以及对周边环境影响等情况:一是区域地质概况,诸如区域地质的气象、水文特征,区域地形地貌、地质构造与地震、地层岩性等。二是库区水文地质条件,诸如地形地貌、地质构造、地层岩性、库区水文地质特征、岩土层渗透系数等。三是库区岩溶发育特征,诸如地表岩溶发育特征、地下岩溶发育特征、地下水环境影响评价、区域污染源状况、排泥库周边地下水环境敏感点分布等,以及对地下水环境影响预测与评价,如地下水污染预测、排泥库渗漏防治措施和保护对策等。
肖尚惠说,干这类项目的工作人员,既要有扎实而精深的水文地质专业知识和技术,也对工民建、环境工程等综合素养要求很高,所以目前在广西能做这一类项目的只有我们这一家,正因为我们的技术是独有的,综合实力又是最强的,所以才能在市场上有跟甲方叫价的底气。“有一次甲方准备跟我们签合同的时候,还想跟我们讨价还价,我就说这次不签,下一次想签合同的时候我们就要加价12%,甲方负责人一听,二话没说赶紧把合同签了。”
深耕排泥库工程市场
服务生态文明建设
“从2006年开始,我们已经承担了靖西铝土矿生产企业建设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项目累计达12个,凭借我们精深的技术和苦干的精神,已经在这里打开了市场,树立了品牌,他们就相信我们水文队的技术力量。”肖尚惠说,在靖西深耕排泥库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多年,其中做的一个弄深排泥库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项目曾获得中国有色金属建设协会颁发的一等奖。
肖尚惠介绍,该项目主要是通过水文地质与工程地质测绘、勘探、原位测试、水文地质试验、室内岩土水试验等方法,查明排泥库及其附属建(构)物的岩溶水文地质条件和工程地质条件,提出工程设计所需的岩土物理力学指标、渗透性指标、设计、施工和监测系统建议,对不稳定地段和潜在的生态环境影响做出评价,并提出不良岩土体治理和防渗处理措施。
水文队地质工程勘察分院副总工程师覃贤兴说,在深耕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的过程中,我们也积累了在岩溶区建设排泥库一整套的勘察工作方法,以确保在排泥库启用后发挥经济效益的同时,更要保证生态环境的永续发展,包括在排泥库选址上,我们要避开断层、地下河,以及要选择地下水埋深大的地段;在水文地质调查阶段,要调查清楚气象、水文、土壤和植被状况和地层岩性、地质构造、地貌特征与矿产资源以及包气带岩性、结构、厚度等10个方面的情况,调查的重点在库区地下水的补给、径流和排泄,应查明排泥库下游的排泄方式和出水点位置,预测在排泥库泄漏的情况下,将会从哪些地点冒浆。“还要做连通试验、工程地质勘查等工作,这是一项专业技术强、综合能力高的工作,目前广西只有我们能做这种项目。”
“之所以能深耕靖西市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市场,也得益于我们有传帮带的好传统,以及有一支能吃苦耐劳,攻坚克难的团队。”肖尚惠说,今年32岁的蒙万祖,2011年毕业来到我们单位,通过师傅的传帮带和自己的努力,目前已经参与了5个这样的项目,是承担多个排泥库、赤泥库水工环项目的项目负责人,已经能够独立承担这种几百万元的项目了。做大项目需要团队的团结协作,还要吃苦耐劳,比如做联通试验,往往要布十多个点,每个点之间相隔三四千米,大家要24小时实时监测,一连几天都要来回走动观察,以确保取得准确的数据,这是一项体力和脑力都要求很高的工作,但大家克服各种困难,总能圆满的完成任务。
“做好排泥库的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勘察这个基础工作,不仅关系到使用时的生态安全,还关系到闭库以后自然生态的恢复和循环利用问题。”覃贤兴说,“正是因为我们有这样一支吃苦耐劳、攻坚克难的团队,所以才能在靖西市深耕多年,为服务地方和生态文明建设贡献了我们广西地矿人的智慧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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